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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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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巡視雨林可不是一件多麽輕松的工作。

研究並保護生態,記錄動物與植被的生長情況,順便去觀察一番雨林地帶茁壯成長著的小蘑菇們,甚至還包括了清理死域,身為巡林官的提納裏,工作每一天的日常生活都過的十分充實。

今日雨林的空氣也是十分清新,帶著雨後的草葉特有的濕潤芬芳與泥土的氣息,生來自帶巴螺迦修那血統的提納裏更能直觀的感受到這種氣息,只是……

他擡手緩緩探向了身後的獵人之徑,因為今日的雨林深處,似乎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動,他的筆尖也從草木的芬芳中,捕捉到了陌生而又危險的氣息,他感覺到自己尾巴尖的毛發都因為與生俱來的天賦所察覺到的危險而戰栗的豎了起來。

嘩啦,嘩啦。

樹林的深處,是金屬的碰撞聲堆疊出來的不妙的響動聲。

在須彌,機械與金屬的聲音要麽代表著遺跡機兵,要麽代表著機械龍獸,總之都並非善類。

莫非,又是從什麽遺跡甚至死域裏跑出來的怪物?可別傷害到在雨林裏探險和駐紮的冒險家們才好。

提納裏的心中這般想著,他屏息凝神,周身綠色的打扮與翠綠發黑的毛發可以方便他完美的與灌叢融為一體,箭矢已經輕輕搭在了弦上,少年翠綠的瞳孔透過層層疊疊的灌木,銳利的目光在那一瞬間望向了樹林的深處……

欸?

在此時此刻所映入眼簾的,並非他想象之中的危險的敵人,或是被死域感染過的魔獸。

而首先是一位少女。

一位美麗的與周身的雨林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少女。

而她又是那樣的璀璨奪目,在那一瞬間就奪走了他全部的視線。

她的銀白色的長發就像傳說中的妖精,或是有著人類形態的仙靈那般散落而下,她穿著一身與須彌的形制完全不同的衣衫,上下的手腕與腳腕處都鉗制著有些猙獰且沈重的鐐銬,外露的皮膚白皙到了透明,她赤著足輕輕踩在草地之上。

她的懷裏抱著一個女孩子,身邊還圍繞著幾個孩子,那些孩子們穿著寬大麻布袋一般的布衫,就如同尋求庇護的小動物幼崽一般寸步不離的緊緊的跟在她身邊,她正在一點都不嫌棄的用毛巾沾上流淌著的泉水,幫身邊灰撲撲的孩童擦幹凈面龐的淚水與汗珠。

“別怕。”

提納裏長長的耳朵在此刻輕輕的動了動,他也清晰的聽到了源自少女的聲音。

很好聽,像是初春的細雨落在草木之上,沙沙的響動,奏出動聽的樂章。

“我保證,我一定會帶你們回家。”

孩子們沒有出聲,只是沈默的站在她的身邊,他們沒有抽泣,圍繞著更近了一些。

提納裏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去出面查看一下少女這時的情況了,還有那些孩子們……似乎他最近聽賽諾說過,須彌周圍的一些村莊是存在著兒童失蹤的傳聞,他覺得那些孩子應該是與此有所關聯。

他逐漸的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也收起了手中蓄勢待發的箭矢,可就在這時卻從更遠處的地方傳來了野獸的嘶吼之聲。

不好!

他身為巡林官,對這聲音可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是獸境獵犬的吼聲,也是時常游蕩在死域裏的危險怪物,在沒有治愈系元素力的神之眼持有者在場的情況下,被撓上一爪子都有夠受的,會使人陷入虛弱的狀態。

他在此前就狠狠的吃過虧,雖然總歸是成功脫身且解決了他們,可是卻在化城郭裏躺了一天一夜都沒有辦法去工作。

那邊只有一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少女,外加一群抽抽搭搭不會說話的孩子,他的箭筒裏只餘下六支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帶著現場所有人全身而退。

這實在是一件壞消息。

但是,在內心進行思考著的同時,提納裏已經邁動起了他的雙足,飛速的沖上了前去。

他口裏高喊一句“小心”,手中的箭矢緊接著一起破空而出,恰巧射中了少女身後的一只齜牙咧嘴的獸境獵犬。

後者發出一聲幼犬被踩中了尾巴似的尖銳悲鳴,而那少女則幾乎是在他喊話的同時就有了動作。

提納裏眼睜睜的看著她輕手輕腳的將身邊的孩子放到了地上,輕聲倒了一句退後,隨後憑空摸出來了一把快她半個人高的重劍。

提納裏:……稍微等等,她哪裏來的大劍?

他這會兒內心猶豫的同時,少女已經朝著身後的那群獸境獵犬揮動起了手上的那柄大劍,這一擊,頗有摧垮山河之勢,她手中的鐐銬與鎖鏈碰撞在一起,叮咣叮咣的作響,那些日常就和鬣狗一般喜好追逐戲耍人類的獸境獵犬這會兒被她打的和小狗崽一般嗷嗷亂叫,有的當成錘成了元素粒子,有的夾著尾巴連滾帶爬的跑了。

而女孩掄著重劍那輕盈又富有力量感的模樣,實在是與她方才布滿束縛時的脆弱易碎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提納裏:“……”

他合上了圍觀全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的嘴巴,默默的將兜裏能夠創造幻境的識種心雷給收了起來。

方才還準備見勢頭不對就投擲出去吸引獸境獵犬的註意,創造逃離的時間與機會呢,現在看來,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等到獸境獵犬全部被解決幹凈之後,提納裏有些敬畏的望向那位陌生的少女——說實話,他的第一反應甚至是那位少女是為數不多失落的仙靈一族,因為在傳說之中,仙靈一族擁有著絕對美麗的與力量,在加上她身上的那些鎖鏈與鐐銬,很明顯是一副被困住以後才脫身沒多久的狀態,因此有了此種猜想。

等到那位少女收起手中的大劍以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目光炯炯的望向了他。

少女的眼裏仿佛閃著星星,她緩緩的眨了眨眼睛,望向了他打理的光溜水滑的耳朵,和他的身後蓬松柔軟的墨綠色大尾巴。

饒是提納裏都因為她此刻的目光而短暫的臉紅了一瞬。

提納裏:……等,稍微等會,應該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吧。



半小時後,雨林裏搭建起了一個簡單的營地,提納裏就地取材,熟練的為在場的孩子們準備了一鍋美味的蘑菇蔬菜濃湯——孩子們無不餓得面黃肌瘦,他們吃的狼吞虎咽。

而他將木碗遞給了身邊的少女,她的餘光望著他上下晃動著的耳朵,小小的道了一聲謝,隨後捧起碗,小口小口很矜持的喝起了湯。

只入口第一下,眼睛便亮了起來。

提納裏忍著笑緩緩的搖了搖頭,而在這一刻他才從面前少女豐富的表情變化裏,才能直觀的感受到她確實是個人類。

他得知了面前的少女名為悠依,方才剛從一位窮兇極惡的愚人眾科學家的地下基地中,帶著這群孩子逃離出來。

對此,提納裏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悠依小姐,請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叫來風紀官,將你所描述的那處實驗室統統查封搗毀幹凈!”

悠依:“額,啊,那個,這個……”

少女美美喝湯的動作頓了頓。

悠依想,所以她到底應該怎麽回覆身邊的少年才好呢,直說方才那片多托雷將她惹毛了,現在他已經與他的實驗室一起化成了灰燼麽?

事情還要從她在用宿儺的手指威嚇變態多托雷的那個時候說起。

她當然沒想當真用宿儺手指給他來個合成大西瓜,變態反派超級加倍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那家夥在那種場合究竟會不會恐懼,會不會畏懼,會不會因為未知的恐懼爆發出求生欲。

“恐懼”這個情緒,即使是在數次臨死之前,她也從未在多托雷的面龐上見到過。

被她扔進篝火的時候,那家夥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對她說,後會有期,來日方長啊。

在她的身上的力量因為刺激而提前爆發之時,那家夥只會一臉陶醉的沈溺於光芒之中,面上展露幾乎癲狂的神情,口中感嘆著何等美麗的景色。

他實在是在她的身上耗費了太長的時間與精力,他甚至創造出了專門扼制她的元素力量的特質鐐銬,還用不知名的藥物啞了她的嗓子。

她並沒有直接去動用最後的底牌,使用天理留給自己的力量,因為那大概率就是如他所願,而她之前在一心凈土修行的那段漫長的時光鍛煉的反應能力卻也不是白瞎的,她很快就利用璃月學過的相關仙法快速恢覆了大部分的聲帶,雖然無法大喊,卻很快便能夠簡單的發聲。

雖然很想對多托雷當場爆出一通和若陀大伯學的璃月國粹,但是她忍住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悠依這樣淡淡的說著,她手上的動作氣力不減,她右手手腕的鎖鏈,深深的嵌進了多托雷的脖頸之中,她手中枯槁的特級咒物已經探進了男人的咽喉。

他面龐的面具已經被她趁其不備,狼狽的掀了下來,不得不感嘆一句那是一張人模狗樣的,病態且俊美的面龐。只是他的下巴被自己鉗制住,面龐青紫,唇齒發白的模樣,實在是不大雅觀。

“我很好奇,

你不怕死的嗎?”悠依問道:“每當你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幾乎都會被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殺掉。”

“你卻一刻也沒有停歇來我的身邊不停的找死的舉措。”

“用各種年紀,各種各樣的形態。”

“你應該清楚,落到我的手中究竟會有什麽下場……”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長時間的發聲讓她的嗓子有些疲倦,但是她的面龐上卻展露了和自家兄長同款的癲狂笑容,只顯得壓迫感十足,在這一刻也擁有了一張反派顏藝臉:“難道說,你的屬性是M麽?”

少女纖細的五指毫不費力的叩緊了他的唇齒,他的下顎,悠依同時又有些嫌棄的蹙起眉頭,因為不管是和兩面宿儺的手指間接接觸,還是通過這種比多托雷更瘋癲的方式主動碰他的臉,都挺惡心的。

“所謂的人,都不過是不夠完美的機器。”

男人用他暗紅色的瞳孔望著面前的少女,即使他在此時因為生理反應而面色發白,狼狽不堪,卻又沒有呈現出一絲一毫的,面對死亡的恐懼。

“除非稍作調整,和改造,才能夠將它們還原成更加完美的構造。”

“……但你不一樣,悠依小姐。”

“我迫切的想要理解你的這副軀體究竟與普通的人類有什麽相同與不同,為何會擁有如此的巧思?你大概是這世間最為精妙絕倫的存在了吧?在原身見到你的第一刻開始,我們便幾乎瘋狂的,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著你。”

他將這句話,用壓低的磁性聲調,說的宛如什麽迎接愛人的囈語。

“這便是源自你的那個世界的汙染物之一麽?在我的眼中,原身並非沒有給我們做過往體內註入魔神殘渣的事情,不論是爆體而亡,還是變作扭曲的怪物,這都無非只是一件實驗成果。”

“沒關系的,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成功的敵過我,我不得不感慨你已經更加類似完美生物的形態了。”他笑:“動手吧,悠依小姐,無論你現在想要對我做些什麽,我都會全盤接受。”

“……我也與你一樣,十分期待著這個實驗的成果。”

左手手臂傳來了清脆的骨裂之聲,他的面色又蒼白了些許,只是那雙眼眸仍舊深邃的望著面前的少女,毫無退縮的意思:“悠依小姐,倘若這種方式就能讓你愉快一些的話……”

“才不會愉快。”

她哢嚓一聲幹脆了卸了青年的下巴——這是一具相對年輕的切片,可是再如何年輕都根本不會讓此刻的她手軟半分。

她將手中的宿儺手指十分隨意的拋進了臨近的一個形狀古怪的玻璃瓶裏,那裏恰好是極其有腐蝕性的液體,與特級咒物發生超自然和科學的化學反應,發出了烤肉放在了加熱的石盤上的滋啦聲。

她才懶得去管旁邊那根該死的手指頭到底是怎麽回事,準備處理完了面前這家夥,再談收容不收容的事情。

“你現在經歷的痛苦,大概不會有他所經歷的分毫吧?”

以暴制暴從來不會讓她有任何的愉悅感,就算將全部的禪院族人踩在足下,她也不會開心半分。

可是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個被稱作最能忍耐和堅持的實驗品的少年。

那個被一點一點染上墨色的,最初之時只是白紙一張的少年。

“啊,悠依,你還在因為這種事情生氣麽?”他忽然彎起眼眸,眼角帶著一縷烏青,唇角緩緩流下血來,他一邊吐著血,一邊望著少女笑道:“那我便再告訴你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實吧。”

“曾經的人偶誤認為你已經死去了,才會義無反顧的同意我的實驗邀請。”

“他想將已經失去的,隕落在他的面前的朋友帶回來呢。”

“……”

少女此刻的表情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她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是麽。”

“那麽我終有一日會找到你的本體,多托雷。”

她的手輕輕放在了青年的胸腔處,看著他的表情從淡然到逐步扭曲。

“我知道你在看著我。”

“貓捉老鼠的游戲不會持續太久。”她咧齒一笑:“因為我已經快要找到你了,多托雷。”

……

之後的故事不必多言。

總而言之,在成功的救下了所有的孩子之後,那個已經被廢棄的實驗基地都已經變成了不能細看的模樣。

她沒忘記臨走之前一臉嫌棄的從鑷子鉗起兩面宿儺的手指,並且帶走。

雖然悠依可以用仙法為孩子們的身體提供一些簡單的治療,卻沒辦法就地真的做手術去將那孩子腹中的鑰匙取出來。

她的重點自然不在胃液會不會腐蝕鑰匙,身上的鐐銬能不能解開,而是在金屬在小孩子的肚子裏面呆久了會不會感染內臟,因此而出問題。

孩子們沈默寡言,對於足矣造成童年陰影的前段時間的經歷閉口不談,悠依便也沒問,他們都相當依賴這位將自己救出生天的大姐姐,孩子們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黏著悠依,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側。

幸好,從地下基地七繞八繞出來以後,悠依與孩子們便來到了一處雨林,見到了嗯,這位有著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和長耳朵的好心道成林巡林官。

她拖著有些沈重的鐐銬和鎖鏈,還在人家面前上演了一出捶打獸境獵犬的全過程,無意“展現”了一番自己的真實實力;幸好好心的巡林官提納裏不僅沒有將她當成被綁起來的特殊實驗生物或者可疑角色,甚至對她與孩子們的不幸遭遇表達了十分的憤怒與譴責。

他承諾會用最快的速度幫孩子們尋到家人,以及找到靠譜的醫生檢查身體。

“這是多麽心理變態的可惡家夥才能想出來的主意。”溫文儒雅的提納裏在此刻憤憤的罵道,他頭頂的耳朵氣的一抖一抖:“居然將能夠解開悠依小姐身上鐐銬的鑰匙藏在了孩子的身體裏,他以為自己在cos什麽影視作品的殺人魔麽?那家夥可千萬不要被我遇上,否則他就等著入土吧!”

悠依:……啊,這個,其實他現在已經入土了。

提納裏又道:“不過,我很好奇,悠依小姐,你究竟是怎麽在那種可怕的家夥的手中逃出生天的?”

悠依:“……”

似乎是想起了剛剛那群獸境獵犬被砸的嗷嗷亂叫的經歷,提納裏尷尬的說了聲不好意思,他見孩子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也問過了他們的身體確認了沒有不適,便收起了炊具,取來溪水撲滅了篝火,示意孩子們與自己一同上路。

至於身後身上仍然丁玲桄榔的拖著鐐銬的少女……

他取出雨篷,將她的周身上下都仔細的圍的嚴嚴實實,也恰到好處的擋住了她身上顯眼的鐐銬,又俯身下來,示意她快些來到自己背上趴好。

悠依趕緊搖頭且連連擺手後退,她支支吾吾:“提納裏,你,你還是背著孩子們吧。”

“我已經檢查過孩子們的身體狀況了,你給他們療愈的很好,可是現在你很明顯是最行動不便的那個人。”提納裏溫和且堅定的回答她:“我已經放過了信號彈,等會附近的巡林員也會過來幫忙,方才我沒有幫上多少忙,現在至少讓我背著悠依小姐去往須彌城。”

無奈,悠依無法拒絕,她只好老實且乖巧的趴在了提納裏的背上,同時她能感覺到那條蓬松的大尾巴十分有用的給她借了個力,將她完全的托了起來。

悠依:哦天吶,毛,毛茸茸的,而且還有著意想不到的奇妙用法。

她很努力的才忍耐住了沒直接順勢伸手向後盤一盤的那個想法。



孩子們經過了須彌城醫師的檢查,可以發現他們的身體並無大礙。

但是更加混蛋的事情還在後面。

“醫師的意思其實是,經過了檢查,發現那些孩子的腹中,嗯,並沒有悠依小姐所說的那個鑰匙。”

提納裏推門出去,他對整個人都縮在鬥篷裏,只餘了一顆腦袋在外面眨巴眼睛的悠依遺憾的說道,他斟酌著言辭:“所以,額……”

“可惡!那個滿口謊話的騙子!”悠依擡腿在地上跺了跺腳,又是一陣丁玲桄榔之聲,她隨即沮喪的低下了頭。

關於這堆累贅,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三種解決方法。

一,回稻妻,拜托影姐姐幫她咣當一刀劈開這玩意,她就不相信再特質的材料還能抗過傳說中的無想一刀,影姐姐說不定一個激動還會幫她找到多托雷劈了。

二,回隔壁璃月,和她師父求助,悠依相信熟悉機關之術的留雲借風真君絕對會有方法幫她解鎖,順便師父大概率也會暴怒問,究竟是誰敢對她的好徒兒做這種事情,然後聯合三眼五顯仙人們,挖地三尺把罪魁禍首找出來打爛。

第三就是……找須彌這個國度的神明幫幫忙。

如今的稻妻還在起步改革階段,璃月更是在戰鬥之後的百廢待興災後重建期,她不想給自己在意的人帶來不必要的擔憂,這點小事情她覺得她可以自己解決。

……實在是太可惜了,她在那麽長時間的修行中都沒有學會無想的一刀,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鎖鏈。

也不對啊,在被鎖住元素力的情況下,她應該如何使用出無想的一刀呢?

很好,陷入一個奇怪的悖論了。

這玩意簡直就和海O王裏面的海樓石,或者針對超人的氪石一般bug,她雖然此刻恨的咬牙切齒,卻一時之間沒有解決辦法。

還好,影姐姐針對她的修行包括了封鎖她的元素力量和元素爆發,悠依也算是在一心凈土將身體性能鍛煉到了機制,短時間內並沒有覺得不大方便。

總而言之,先怪那個將她的意識拉到瀕死的邊緣反覆橫跳的兩面宿儺,再怪那個陰魂不散的該死的多托雷,她總有一天要將這些四處給她挖坑的混蛋們都鯊光!死刑,死刑,統統死刑!

她在心裏用芙寧娜姐姐的語氣喊道。

眼見面前的少女蹙眉凝神,一副沈思著的模樣,提納裏有些於心不忍的開口:“……我來幫你一起想辦法?”

“真的嘛?”她笑吟吟的仰起頭,並未拒絕少年的好意,點頭回答道:“好呀,謝謝你,提納裏。”

……

市面上的所有開鎖工具都試用了一遍,未果。

把聲稱能用一根蕈獸毛從須彌街頭小巷從頭開到尾的很可拷的開鎖師傅累趴了,未果。

最後,兩個人甚至還劈壞了至少二十把以上的兵器,這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斧頭,鋸子,旅行劍,大劍,等等等等。

眼見提納裏累的身上的毛發都累到失去了應有的光澤,悠依有點擔心且猶豫的問道:“那個,提納裏,我覺得這些方式都不太管用,要不……我們換個思路?”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提納裏喘了口氣,大概是沒有想象過世間會有鎖鏈如此堅硬,他擡手托住下巴思考,忽然靈光一閃:“我有一位朋友,是須彌的大風紀官,說不定他會有辦法。”

悠依:懂了,提納裏是準備給我找人脈,通過大風紀官找到須彌的上級,好去見到草神讓人家幫忙,還得是他有主意。

她在住處遵照提納裏的話語,乖巧的坐等提納裏的好消息,也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大概幾個小時以後,她等到了一位小麥色皮膚的少年。

少年穿著胡狼耳兜帽的披風,銀白色的蓬松半長發與他的膚色對比鮮明,他的上身只有簡單的飾品,是十分沙漠風格的打扮,他十分禮貌的敲了敲門,進門先和悠依打了個招呼。

“悠依小姐,你好,我是須彌的大風紀官賽諾。”

“你……你好,賽諾先生。”悠依移開了放在少年身上的視線,很禮貌但也同時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提納裏已經和我說過悠依小姐的事情了。”賽諾一臉謹慎道:“所以,我想悠依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是,我已經準備好了?”悠依想,她要去拜見草神了,這比她想象中的更快。

“準備好了就好。”賽諾板著面癱臉點了點頭,他周身上下一個元素爆發,擡起兩對爪子,道:“那麽,我要開始撓了。”

悠依:“……?”

你好?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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